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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後悔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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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長青和翁熊一行六人去文化宮食堂吃午飯。

他們這次去的早, 但因為坐在角落,加上沒打算隨便找地方休息,所以吃完就在那裏說話。

翁熊雖然覺得最後打了平局可惜, 但寧同學已經超厲害了。

幾人低聲說著趣事, 寧長青在看手機。

身後這時傳來一聲低咳聲, 伴隨而來的是挪動極慢的腳步聲。

寧長青是背對著餐廳, 翁熊他們則是正對著,所以寧長青一開始並未看到來人是誰, 翁熊幾人卻是看到了。

翁熊掩唇低咳一聲,朝寧長青示意。

寧長青回頭,就看到幾步外, 林老拿著一個保溫杯背著手挪過來,等靠近後卻沒上前。

林老看到寧長青回頭,又低聲咳了幾聲, 年近八十的老先生, 此刻巴巴瞧著幾個晚輩,竟是有些可憐。

林老看寧長青看他,又掩唇低咳幾聲:“幾位小友不認識我了?方便我坐過去嗎?當然, 我有些惹了風寒,要是不方便……”

翁熊看林老精神矍鑠的, 昨天還活蹦亂跳,今天就病了?

但老人家病了總是容易讓人心軟, 翁熊幾人趕緊上前:“沒有不方便的,老先生你怎麽突然就病了?嚴重嗎?要不要我去給你打點熱水吃點藥?看醫生了嗎?”

張彤彤接過保溫杯,晃了晃,還剩一點水,她去一旁接熱水。

另外幾人也讓了位置。

奚茶是奚茶, 但林老瞧著還算和善,加上昨天又聊了這麽久,難免不忍。

林老坐在寧長青身邊,偏頭嘆息一聲:“昨夜家裏出了點事,大半夜都沒歇下,老嘍,這說病就病了。”

寧長青從林老過來視線落在他身上,林老咳嗽時他也皺了下眉頭,雖然不想和奚家人有牽扯。

但即使沒有這層關系,看到一個老人這般,他也不至於拒人於千裏之外。

只是他怎麽瞧著林老的面容不像有病的樣子?但沒確切診到脈,加上只是輕微的病癥,倒不一定會這麽明顯顯露。

林老接過張彤彤遞來的水時打開,身體晃了一下,寧長青伸手扶了林老一下。

指腹不動聲色搭了一下林老的脈搏。

等寧長青搭完松開手,再瞧著林老裝病,頗為無奈。

林老這麽大的年紀,為了擠進他們這群年輕人當中,還真的是不遺餘力。

但寧長青沒有揭穿林老。

翁熊幾人本就心善,瞧見林老生病又家裏出了事,自然心已經偏了,也忘了林老是奚茶外公的事:“家裏出事了啊,嚴重嗎?老先生怎麽沒在家歇息一天?”

文化宮的事雖然重要,但也沒重要到讓老先生帶病上場的地步。

林老搖頭:“我這是心病,沒大礙。說起來出事的不是我,是我那小女兒,說起來你們也認識她,她就是我那不孝孫的……”

林老欲言又止,翁熊幾人立刻懂了,林女士啊。

“林女士出什麽事了?”之前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寧長青眉頭也皺了起來,他之前遇到奚母時她面容康健,不像是又病痛在身的模樣。

林老小老孩兒一樣借著喝水偷瞄一眼寧長青,他也不想裝病的,但沒辦法,自己那外孫做出這種事,蕓蕓又想親自見見寧小友道歉。

他只能倚老賣老一回,希望能把寧小友幾人請過去。

林老擺擺手:“說起來就長了,小女昨夜被那不孝孫氣吐血了,這會兒還臥病在床呢。可憐我小老頭好不容易過個八十大壽,結果冷冷清清淒淒慘慘的……可憐呦。”

翁熊幾人被林老的演技征服了,想著林老瞧著光鮮,如今這麽瞧的確挺可憐的。

沒想到奚母身體這麽不好,竟然吐血了。

之前看直播還捐了近一千萬的東西,是個面善的好心人,跟奚茶是完全不同的。

翁熊幾人擔憂問道:“嚴重嗎?怎麽好端端的吐血了?”

林老擺手:“都是家事。我老頭是忍不下這不孝孫,後天大壽肯定不讓他出現……說起來,幾個小友我們這麽投機,真的不來我老頭八十大壽嗎?我這輩子估計也就過這一次壽辰了。”

翁熊有些遲疑,畢竟老人家的確可憐。

但是……“林老先生說的不孝孫是奚青昊……同學?”

林老:“可不就是他。”

寧長青垂著眼,從聽到奚母吐血,他是有些意外的,不明白好端端的奚母怎麽會吐血。

林老雖然裝病,但顯然只是想讓他們去他的壽宴,但也不至於拿自己的女兒開玩笑,所以奚母吐血應該是真的。

寧長青皺著眉,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他並不在意奚家人,從重生回來後也沒打算和奚家人相認,畢竟他活了這麽久,也經歷過這麽多,早就不是第一世那個他。

可他卻想到另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重生後得到的特殊buff,與他接觸後會逐漸抵制奚青昊金手指的效用。

寧長青在拍賣會所是見過奚母並救了她一次,寧長青不確定這個buff是不是產生了影響,以至於對奚母的身體造成了傷害。

寧長青幹脆問系統,只是系統並沒有出現。

他雖然不在意奚家人,卻也沒想過奚母因為這個特殊buff產生的作用導致身體或者性命受損。

翁熊幾人其實也覺得林老挺好相處的,一個老人家再三邀請他們去自己的壽宴,是有點可憐的。

他們也最是容易心軟,但同樣的,他們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同伴,去不去無所謂,但要看寧同學。

雖然林老說奚茶不會去,可自己外公的壽宴誒,奚茶怎麽可能不會去?

但林老也沒有騙他們的必要。

翁熊幾人就有些糾結。

寧長青看出幾人的心思,最終還是打算去一趟,親眼瞧瞧奚母是否是受到系統這個特殊buff的影響,如果不是,那日後也就沒必要再與奚家人接觸。

寧長青那邊點了頭。

翁熊幾人瞬間眼睛一亮,他們其實也挺好奇老人家的壽宴是什麽樣子的,難得來一次C市,如今寧同學不在意也願意過去,他們自然也沒意見。

於是,林老在下午交流會開始前終於裝病達成目的,雖然不地道,但他是看出奚母是在意這個救了他一次的年輕人,也想修覆補償寧小友。

寧小友聽說學術這方面不錯,他們林家在C市頗有人脈,私下裏幫寧小友,能助他更能出頭,也能有所成就。

寧長青既然答應了也沒打算過多糾結,六人重新商議了後天去的時間以及見面的地點。

很快到了下午交流會,他們去了小樓,剛進去,寧長青就看到了譚岑。

譚岑似乎一直扭頭看著進門的方向,對上寧長青的視線,立刻把目光給收了回來。

譚岑是心虛的,畢竟自己竟然真的把寧同學的話告訴了爺爺,萬一爺爺覺得寧同學太過自大,對他的印象不好可怎麽辦?

之前她沖動之下說了,可過了這段時間又後悔了。

寧同學是學中醫藥的,爺爺又是這方面的專家,以後寧同學畢業肯定會遇到,到時候爺爺會不會覺得這年輕人太過浮躁?

臺上八個專家很快站起身,因為上午是平局,他們好奇下午會如何。

只是代表剛上來要這次的規則,會堂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一下子走進來兩三個人,行色匆匆的,為首的頗為眼熟,正是中藥學有名的大家譚老爺子。

譚岑看到自己爺爺也是詫異站起身,沒忍住喊了聲:“爺爺?”

不是,爺爺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她沒聽說爺爺也要來參加交流會啊,難道是出什麽事了?她記得自己之前打電話似乎出事了,可什麽事要讓爺爺來這裏?

譚岑心驚膽戰的,專家和田老董老也起身迎過去。

譚老爺子與他們寒暄兩句,眉宇間都是興奮和著急,迫切想見到那人。

他身後跟著的是醫院的主任,在旁邊是副主任。

三人好不容易等那位病人徹底脫離危險才絲毫沒耽擱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這也幸虧距離不遠,否則一想到要晚些見到高人,他們就恨不得自己多長一雙腿。

譚老爺子到現在心臟都還在狂跳,當時他本來以為那病人回天乏術,可沒想到,真的按照譚岑說的那三針紮下去,已經沒了心跳的病人,竟然恢覆了心跳?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讓譚老渾身都在顫抖,這將會是中醫學上一個大的突破啊。

要不是病人還需要後續治療,他恨不得直接飛過來。

等打了招呼,譚老三人直接走向譚岑。

譚岑顫抖著手:“爺爺?你怎麽來了?”甚至連胡伯伯也來了。

譚老卻是迫不及待問道:“那個年輕人呢?是哪個同學告訴你錯的三針的?”

譚岑一臉懵:??

爺爺問的是寧同學?她的手比腦子快一步,指了指不遠處戴著鴨舌帽的寧長青。

頓時隨著她的手,所有人都看向寧長青。

在場的專家和學生都一臉懵,怎麽回事啊?他們這一專業大佬級別的老專家跑過來一趟就是為了見那個寧同學?

譚老就是之前譚氏針法的傳人,錯的三針?不就是上午那三針嗎?

可寧同學不是答錯了嗎?

難道答錯也有問題?

專家們也是一臉莫名,翁熊幾人看到譚老忍不住擋在寧長青面前:不是吧?答錯也有罪?還不許人家答錯了?

寧長青上午決定寫出“錯”的三個穴道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見到譚老並不意外。

他詫異的是竟然這麽快。

按照他的猜想,譚老的性子既然譚岑說出後他應該會做實驗驗證,加上實驗其實並不容易,畢竟沒這麽巧剛好有猝死心臟驟停的人,即使譚老敢試,卻也需要很多驗證。

可沒想到譚老竟然只過了幾個小時就過來了。

看來譚老應該是剛好就這麽遇到了這麽一個病人,恰好用他的方法給救活了。

譚老被翁熊幾人擋住去路沒忍住笑了出來:“幾個小同學別擔心,我不是找茬來的,是來感謝寧同學,也是親自來糾正一個錯誤的。雖然還沒得到更多的數據,但寧同學上午說的十三個穴位的針法,是有效果的,甚至比我們譚家傳下來的更有效。但這些還需要得到驗證,不過我能確認的是,寧同學寫的針法是對的。”

譚老的一番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什麽情況?寧同學上午寫的是對的?可明明三針不同啊,可譚老誒,譚氏針法傳人都這麽說了,那肯定就是對的。

不同的三針,卻都是對的。

也就是說……也許寧同學的針法竟然也歪打正著是正確的?效果甚至比譚氏針法還要厲害?

這也太難以置信了吧?

不是在場的人往歪打正著想,畢竟寧長青太年輕,這麽輕的年紀怎麽可能單獨創造出救人的針法?

畢竟譚氏針法也是百年傳承下來的。

但誤打誤撞能這麽厲害也足夠讓他們震驚了。

專家們也傻了眼:“譚老,您別開玩笑了,這、這不是胡鬧啊。”

譚老搖頭:“我這次過來就是澄清這個,既然是有效果,也是對的,那上午判寧同學錯就是不對的,那六分是應該加給寧同學,寧同學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隨著譚老這話,在場的人倒吸一口氣,這個評價太高,讓他們忍住艷羨看過去。

只憑譚老這句話,以後這一行這個寧同學至少走得很順遂了。

專家們對視一眼:“竟然是這樣嗎?”

譚老問道:“不知道我能厚著臉皮讓改嗎?”他同時看向也一臉懵的譚岑,“你覺得呢?”

譚岑從最初的懵逼到瞧見爺爺眼底的認真,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寧同學的針法真的是對的。

譚家人從不畏懼錯誤,也不言敗,譚岑認真點頭:“我沒意見,既然是對的,那寧同學就該得分。”

專家們自然沒意見,甚至有些熱血沸騰。

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寫進教材的針法竟然還有另外一種,甚至還是一個剛二十歲的學生誤打誤撞研究出來的?

寧長青垂著眼,察覺到譚老在看他,擡眼看過去。

譚老笑了笑:“那麽就來說說第二件事,寧同學,我能單獨和你談談嗎?”

寧長青沈默片許,點頭:“可以。”

譚老松口氣,看向專家們:“雖然是交流會,但因為這個針法還有一些細節需要確定,日後會造福很多人,所以,我接下來兩天能借用一下寧同學嗎?當然,這次A大參與的課外活動分也會全部補給你們,幾位同學可以嗎?”

翁熊幾人到現在還是懵的,聽到譚老的話自然沒意見。

接下來不用參加活動也能得分,誰不願意啊。

更何況……啊啊啊寧同學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了嗎?竟然還沒畢業就能救人了嗎?

最後一行人崇拜看著寧長青跟著譚老三人走了。

專家們也想跟過去,但也知道這怕是行業秘密,暫時還不能公開,只能望眼欲穿,等回頭看到剩餘的五組學子們正瞅著他們。

專家們頭疼,既然A大的第六組都直接過了,那剩餘的比賽……只能剩下五組來了。

可很明顯接下來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尤其是田老和董老,他們家裏都有身體不太好的孫子,此刻聽到譚老這麽誇讚寧同學,有些忍不住好奇。

他們這兩天全程看下來,這位寧同學顯然是有大本事的,而非簡單的誤打誤撞。

怕是寧同學師承大家,背後有醫術頗高的高人。

一出手就是打破譚氏百年的針法,那若是娘胎裏帶出來的病呢?

另一邊,寧長青跟著譚老三人去了旁邊的會議室。

譚老真的單獨和寧長青相處,竟是頭一次有些緊張,低咳一聲,讓寧長青落座,等一行人坐下後,譚老才迫不及待道:“寧同學,不知道你的針法是從哪裏習得的?”

寧長青既然寫了出來,那一早就做好了準備:“針法是一個老中醫教給我的。”

譚老眼睛一亮:“那我能見見這位老中醫嗎?”

寧長青搖頭:“怕是不行,他已經過世了。”

譚老遺憾抱歉了一聲:“寧同學,我想知道這針法,有什麽需要註意的細節嗎?”

因為只有一個病人,也只用了一次,譚老短時間內想知道更多的,那只能問最清楚這件事的人。

但譚老卻又不確定這位寧同學願不願意無私說出來,畢竟雖然這針法和譚氏針法像,卻絕對又不同。

甚至可以說那三針完全是點睛之筆,直接將之前一半能救活不知能變成多少。

是偶然還是……百分之百能救活。

寧長青也沒瞞著,坦然道:“是有需要註意的,這套針法是由譚老先生傳出的譚氏針法改的,相較於之前的針法,改了三針後,能由之前的三分鐘限制,延長到五分鐘。只要病人驟然停止心跳符合之前譚氏針法符合的,五分鐘內都能救活。當然,前提是針法不出錯。”

這次不僅譚老,同來的胡主任和助理都瞪圓了眼:多了兩分鐘!甚至百分之百!

這代表著病人多了活下來去的兩分鐘。

這兩分鐘的寶貴讓譚老沒忍住紅了眼眶,連聲道:“多謝寧同學的無私說出來,太感謝了……”

胡主任兩人也連連點頭。

寧長青:“譚老先生不用感謝我,原本這針法就是由譚氏針法改的,加以改善罷了。更何況,這也不是我創造出的,是由教我的老中醫改的,如果要謝就謝他好了。”

譚老遺憾這麽一位厲害的老先生沒見過就過世了:“不知老先生姓甚名誰,我們想給他申請這項專利。”

寧長青嫌麻煩,更何況,當時寫出來也是出於能救更多人才說出來的,加上由譚氏針法在前,稍微做出改變,也不會引起太大的註意。

“不必了,教我的老中醫是個隱居的人,不想過多參與到世俗中。既然這譚氏針法原本就屬於譚家,以後也歸你們所有。”寧長青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在三人心目中砸下驚濤駭浪。

這世上竟然有不為名不為利,這般大公無私的年輕人,真是俠之大者。

譚老感動的不行:“這不行,即使是譚氏針法改的,但效果卻是顯著的,寧同學不介意,可我們譚家不能這麽不地道。”

寧長青看著認真的譚老,忍不住眼底帶了笑意,他果然沒看錯人。

譚老三人卻因為寧長青這一笑楞住了,之前只關註到針法,如今回神才註意到這位寧同學的模樣,竟是意外的出彩。

甚至還有些……眼熟?

寧長青看譚老不問到名字不罷休,想了想,隨意想了個名字:“那就直接無名氏好了。”

“無名氏?”譚老三人楞了。

寧長青:“對,所得的專利獎金也由無名氏的名義捐了吧。”他本也沒想過用這些所學賺錢,他有另外的賺錢辦法,更何況,他也不在意這些名譽。

譚老三人忍不住感慨,果然不愧是醫術這般高的老先生教出來的,這醫者仁心,連他們都自愧不如。

譚老:“既然寧同學堅持,那就依著寧同學。只是還有一件事,雖說我們已經知道針法,但還是想這兩天寧同學找個時間去一趟醫院,能親自給我們演示一番,若是有些細節,還能提點一二。”

寧長青沒拒絕,商議好明天過去一趟。

譚老三人這才依依不舍告別寧長青,打算立刻回去寫專題報告,這可是大事,務必盡快試驗過後,讓更多的人知道,也能救到更多的人。

譚老出來時剛好看到田老和董老等在那裏。

譚老猜到兩人的目的,跟著他們去了一旁。

田老二人急得不行,因為早就認識,也不拐彎抹角:“聽說那針法很厲害,寧同學的醫術是不是也這麽厲害?”

他們可不信那些學生胡說什麽誤打誤撞。

否則百年來譚家可都沒誤打誤撞改良過,所以這寧同學絕對有真本事。

譚老點頭:“寧同學是得高人指點親自教過的,至於有多高,老頭我也不清楚。”他能說的也就這麽多,“只是可惜寧同學的師父早早過世,否則這般厲害的大家,我老頭都想拜師了。”

他這些年都沒有別的建樹,譚家眼瞧著日漸衰退,但他老了,也著實無能為力。

田老和董老對視一眼,眼底閃過落寞,沒想到竟然已經過世了嗎?

若是貿然再上前問倒是不禮貌了,只能嘆息一聲,離開了。

既然已經不用參加交流會,寧長青出去後翁熊幾人就等在外頭,六人分開後約好後天見,趁著這一兩天翁熊幾人能剛好逛逛C市。

譚老三人卻是迅速回了醫院,雖然從寧長青那裏知道這針法是改良版本能五分鐘內百分百救活,但還需要再三驗證,時間緊迫,他們也沒多少時間了。

開車回去的途中,譚老坐在後座,卻越來越覺得寧同學雖然不在意獎勵,但他們不能真的就這麽白拿了人家的東西。

而副駕駛的助理從出來後就一直在玩手機。

突然不知看到什麽啊了一聲。

譚老看過去:“怎麽了?”

胡主任也看他一眼:“一驚一乍的,醫院有事?”

等紅綠燈的功夫,助理把手機給他們兩人看:“我就覺得這位寧同學眼熟,他是最近很紅的那個參加視聽聲顏的素人啊,這兩天網上到處都在找這位寧老師!”

助理打開的是一張寧長青的照片,畫面上的年輕人眉眼精致俊美,讓人印象深刻。

想認錯也難。

接下來一路譚老都在網上看寧長青的消息,等終於停在大門口時,長出一口氣,一臉激動一拍大腿:“我知道怎麽回報寧同學了!”

胡主任和助理回頭:“啊?怎麽回報?”

譚老:“寧同學既然參加節目,也是名人,我們譚家名下有個百年藥妝的品牌,完全可以找寧同學代言這個品牌啊,如此一來,既能回報寧同學,又能幫到寧同學的事業。”

胡主任和助理楞楞的:“譚老說的不會是……雅美星吧?”

等看到譚老點頭,胡主任和助理對視一眼吞了吞口水,覺得譚老不出手則已,這一出手就是大品牌代言啊。

C市誰不知道譚家的百年產業啊,這個品牌有影響力加上的確貨真價實,又是譚氏產業,是很多人爭搶的香餑餑。

聽說上一個品牌代言是影帝邵岸,只是上個月合約到期沒有續簽。

很多人盯著這塊肉甚至都打探到他這裏來了,想讓他搭上譚老,繼而在譚總面前露個臉,結果譚老直接就這麽給了寧同學?

胡主任吞了下口水:“要不要和譚總說一聲?”

譚老一錘定音:“今晚回去再說,但這次寧同學幫了譚家這麽大的忙,一個代言而已。”他那不成器的兒子還能有什麽意見?

另一邊寧長青和翁熊幾人分開後,寧長青本來打算回酒店,途中接到應金良的電話,說是公司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能簽轉讓股權合同和藝人簽約。

寧長青嗯了聲,約了時間過去。

剛掛了電話,寧長青手機上多了一條添加消息和一條微信。

【壕氣幹雲:老大你還記得那個王老板的女兒嗎?之前向我打探你,我就告訴她了。她是個經紀人來著,剛才又問我你的微信,說有重要的事和你說,還說關系到老大你的事業,我就推送給你了,你要是不想加可以拒絕哈。】

寧長青看著洪鑫豪發過來的消息想起來是誰,正是之前用針法救回來的那個中年男人。

後來洪鑫豪提了一下,他沒怎麽在意。

想了想,寧長青還是通過了。

幾乎是同時,對方的消息就過來了。

【王蕓:寧先生,我是之前被你所救的王先生的女兒。我想單獨謝謝你,不知方便不方便?】

【寧:不必了,舉手之勞,平安就好。】

【王蕓:我是想和寧先生說說關於你日後規劃的事,如今寧先生距視聽聲顏節目已經結束過了幾天,但一直沒有微博也沒有任何賬號。網上如今冒充你的人不少,如今寧先生熱度高,寧先生如果以後有意朝這個方向發展,那麽就需要有個規劃。我之前是茂豐娛樂的經紀人,因為一些私事,我剛剛已經徹底完成辭職交接,與茂豐娛樂徹底劃清關系。我希望能當寧先生的經紀人,無論寧先生打算簽哪個公司,我都願意追隨。】

大概怕寧長青不考慮直接拒絕,幾乎是立刻,王蕓又發了一條。

【王蕓:我希望寧先生認真考慮一下,我在這一行任職很多年,經驗豐富,至少絕不會拖寧先生的後腿。】

寧長青皺眉,但不得不說,王蕓是經紀人,跟應金良和他的這個公司因為之前的風波,藝人跑沒了,經紀人更是一個也不剩。

王蕓剛好解了燃眉之急。

【寧長青:我想知道你辭職的原因。】

對面很久沒回過來消息,似乎在思考,最後還是發了過來。

【王蕓:我是奚青昊的前經紀人,辭職原因是奚青昊想讓我黑寧先生,但寧先生幫過我父親,即使沒有這層關系,我也不願隨意汙蔑一個無辜之人。所以最後我選擇辭職,也是剛好想多出時間照顧一番家人。】

寧長青看到發過來的消息挺詫異的,大概沒想到這麽巧,這位王蕓竟然是奚青昊的前經紀人。

他瞇著眼盯著後半句,想到之前自己重生回來差點被潑臟水的事,很顯然,王蕓後半句話的確讓他在考慮。

寧長青沒第一時間回王蕓,而是直接打了個電話給應金良。

應金良很快接了起來:“寧先生?還有別的吩咐嗎?”

寧長青:“你知道茂豐娛樂的王蕓嗎?”

應金良是開娛樂公司的,雖然這個公司小,但對於目前三大娛樂巨頭之一的茂豐娛樂,自然清楚得很:“知道啊,王金牌經濟人,從業二十年,帶出過好幾個影帝影後,很厲害的。”

寧長青:“為人如何?”

應金良:“業內對她評價很高,據說從不幹那些不太好的事,她的事業是實打實拼出來的,很厲害讓人佩服的女士。”

寧長青嗯了聲,表示知道了,掛了電話。

寧長青給王蕓重新去了一條消息。

【寧:我要簽的公司是一家剛瀕臨倒閉挽救回來的,公司只有我一個藝人,其餘只有幾個模特,甚至總資產還不如你,你確定不會後悔嗎?】

王蕓的消息很快。

【王蕓:我不會後悔,寧先生既然都願意進這麽一家公司,顯然看好這公司,我信寧先生的眼光。】

【寧:稍晚些我發給你一個地址和時間,到時候你過去簽約。】

【王蕓:好。】

王蕓終於松口氣,她發過去消息時很怕寧先生不會同意,畢竟寧先生與奚青昊不對付,她是奚青昊的前經紀人,如今找到他這邊,生怕會被覺得圖謀不軌。

好在……她賭贏了,寧先生還是選擇接受了她。

而另一邊,寧長青給應金良發過去了一個消息。

【寧:重新擬定一份經紀人約,按照最優待的條件制定。】

【應金良:寧先生你找到經紀人了?太好了,是誰?】

他們這公司竟然這麽快就有經紀人肯來了?

【寧:王蕓。】

【應金良:??】

【寧:就是你想的那位。】

應金良捧著手機好久沒回過神,腦子嗡嗡的:是他眼花還是寧先生開玩笑,王蕓?這可是金牌經紀人啊,可是茂豐娛樂曾經的王牌經紀人啊!

要來他們公司?

應金良整個人都暈陶陶的,覺得這幾天好運仿佛一直降臨在他身上,讓他覺得像是做夢。

而覺得自己好運的不僅僅只有應金良,藺家裏,姜朝從昨晚上重新塗抹上消疤膏後就一直在等,他期待著紗布下的成果,卻又有些害怕。

藺老和管家就在一旁,瞧出他的緊張安撫道:“多大的人了,以前第一次參加頒獎禮也沒見你這麽緊張。寧先生這麽厲害,他既然給了你這消疤膏,肯定沒問題的。”

可話雖然這麽說,藺老也有些緊張。

知道是一回事,可也忍不住期待不已,想瞧著這些年躺在那裏無聲無息的孩子再次露出笑容,沒有任何瑕疵。

姜朝深吸一口氣,慢慢打開了紗布,隨著脖子上原本有那道深深疤痕的地方漸漸露出來,直到徹底紗布滑落。

姜朝望著脖子上只剩下一道很淺不湊近幾乎看不出來的印子,他沒忍住看呆了。

等再塗幾次,相信會徹底消失不見。

姜朝雖然嘴上說不在意,可誰又想頂著脖子上那麽一道醜陋的疤痕出現在眾人面前。

更何況,他是藝人,他很清楚自己醒來的消息一旦暴露出去,那麽勢必他如今的情況會被過多關註。

而所有人會緊盯著他脖子上的疤痕報道。

他甚至能想到媒體的反應。

可這一切如今都不存在了,他幾乎恢覆到了出事前的模樣,只除了消瘦。

而這一切都是寧先生挽救了他。

寧長青按照約定的時間上了車,一上來,他難得發現後車座藺珩坐得有些遠。

車裏有些黑,一開始他沒看清楚,等聽到有些啞著聲輕咳的人,忍不住多看了藺珩兩眼。

藺珩原本想一直壓抑著咳嗽,但最終還是沒忍住,低聲道:“抱歉。”

這麽一出聲也愈發明顯,男人嗓子沙啞,顯然是感冒了,但因為如此,原本低沈的嗓音聽起來更加聽起來帶了股悅耳的癢意,聽起來耳朵酥酥麻麻的。

寧長青笑了笑,怪不得一開始就躲這麽遠,應該是怕傳給他:“藺先生這是病了?昨晚沒休息好?”

藺珩嗯了聲:“有些著涼。”

他這幾個月體質本就因為身體原因不太好,身體偶有不舒服。

寧長青道:“那等下到了我先給你紮一針,再泡了藥浴後明天應該就沒事兒了。”

藺珩大概沒想到還有這種治療方法,一時有些出神。

寧長青側過頭看他:“你不是最怕吃藥的嗎?”所以紮一針不用吃藥不是挺好嗎?

藺珩微微出神,他並沒跟人說過自己不喜歡吃藥,成年後他也不怕吃藥了,但年少時的確是不喜歡的。

他卻又的確和面前的人說過,只是那時候對方還是個小孩。

被綁架沒有吃喝的日子太難熬,他怕小孩熬不下去,說了不少自己的事,就包括自己不愛吃藥。

藺珩眉眼柔和下來:“這麽久你還記得。”

寧長青點點頭,沒多說的是,那時候被救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期待再見到他,因為那短短被綁的日子,卻是他過得最舒心最輕松的時候。

這麽一個人會耐下心思哄他,不會兇他,雖然冷冷的,但心卻是熱的。

兩人到藺家時沒在大廳看到藺老,得知他們在姜朝的房間,剛好藺珩需要先紮一針,不能吃東西,所以藺珩囑咐一聲,先帶著寧長青上了樓。

等到了房間,寧長青拿出準備好的銀針。

藺珩則是退了上衣,按照寧長青的要求背對著他趴在了床上。

只是藺珩頭一次被人在後背上紮針,有些不自在,趴在那裏,因為專註甚至能聽到寧長青很輕靠近的腳步聲。

離得近了,也能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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